淹留客

仁者无敌

皎皎孤月轮

秦般弱福身一拜道:“般弱多谢陛下安排,既然计议已定,般弱就不打扰陛下与苏先生叙旧了。”
夏冬也立马有眼色地道:“臣等告退。”虽摔着众人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夏冬也放开了在皇帝面前的拘谨,笑道:“大家随意逛一逛吧,锋哥,你招待一下,我去张罗几个菜。”
聂锋笑呵呵应下,霓凰笑二人相视间俱是爱意与默契,她内心平和喜乐,对来日恩爱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蔺晨沉下脸来道:“秦般弱,你过来。”
众人见他面色不善,纷纷提出参观一下夏冬的宅院,为以后安家置业做个参考,于是一行人在聂锋的带领下七拐八拐消失在院落中。
秦般弱表情淡漠地把玩一只桃花,蔺晨看她喜怒不形于色,突然觉得她陌生起来,不再是这几个月朝夕相处的秦般弱,而又变回了那个隐于层层帘幕后仅漏出一双充满审视的眼睛的红袖招主人。
他忍着怒意问道:“你怎么想的?”
秦般弱淡然到有些冷漠,轻描淡写道:“萧景琰对梅长苏失而复得,而梅长苏有隐退之心,如果让我住到了琅琊阁,那么梅长苏三五年也未必来一次金陵,而将我拘在宫中,则能保证他们必然要相见,此是其一。我手中尚存着滑族的暗线,我不将这些交代清楚之前,朝廷不会让我脱离掌控——而他们同时永远不会相信我已经交代清楚,此是其二。第三,琅琊阁不属任意一方势力,却又通晓天下事,兼之又开了搅动风云的先例,他未必就放心你。有以上三条,反对不过是多费口舌罢了,必不可成之事,何必浪费力气。”
蔺晨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你若果真明白必不可成之事毋需浪费力气便不会同意被软禁在宫中了。”
秦般弱被他说得有些恼,微怒道:“我和蔺少阁主并非同路之人,蔺少阁主有琅琊阁做依恃,有梅长苏为挚友,乃超脱诸国之外之人,自然有底气得罪大梁皇帝,而般弱,不过一戴罪孤女,可没命忤逆上意!”
蔺晨也有些恼怒:“你不敢?你要去做那送死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秦般弱手上桃花已被掐成了狼藉的汁液,她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在琅琊阁与在宫中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左不过都是被软禁,一样的牢笼哪比哪自由?”
蔺晨道:“你在宫中每日对着四方天空,可你到了琅琊阁我可以便宜行事,时常带着你游山玩水,天地广阔,哪里不能去?”
秦般弱平静道:“可天地对我亦是牢笼。”
只要不能做我想做的事,天高海阔,也无非是大一些的牢笼罢了。她静静望着蔺晨,蔺晨张口结舌,她忽然叹息一声,敛衽一拜——他终究是不懂,他支持梅长苏却绝不会支持自己,即使自己做得是同梅长苏一样性质的事情。她真的很羡慕梅长苏,有那么些可靠的盟友,甚至是,被倾注了那么多炽热的感情,以至于她对他有用处也就被他的朋友爱屋及乌地高看一眼。秦般弱起身整理一下衣袖便沿着众人离开的路径拐到了游廊之上,消失在了紫藤花枝后。
蔺晨呆呆地立在院里,秦般弱刚才的表情与在云南山上他问起她恋人时的表情一样,寂寥又决绝,他险些忘了秦般弱也是个阴谋家,有着九死不悔的执拗,而他,并不是能够改变她的那个人。恐怕誉王再世也不行。
而此刻厅堂之内,在经过了热烈的叙旧与思念之后,梅长苏在停顿的空隙里突然问道:“是她?”
与他多年的默契使得萧景琰愣了一下就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立刻驳道:“都是些年少旧事了。”
梅长苏沉默了一下,道:“那你,万事多提防吧。”
萧景琰还欲辩解:“小殊,我早已……”却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辩驳。若是轻易改了,那还是他萧景琰?
两人都知道他的脾性,相视一苦笑,萧景琰摇摇头道:“小殊,我还有一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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