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留客

仁者无敌

天不祚尔

《三国机密》洁癖夫妇同人,没看过原剧,b站剪辑入坑。
瞎编乱造,不遵史实不遵原剧,(伪)兄妹情,微骨科
ooc+私设
我随便写写,你们随便看看吧😂
最后:妈呀,兄妹骨科真的好好吃hhh

天不祚尔

一.记玉关踏雪事清游,寒气脆貂裘。

曹节从回廊上转出来时曹丕正在庭院中舞剑,少年轻捷的身姿配上满院飞扬的落英,实在是一副动静相宜的画面。
曹节忽然折下一枝花,飞身向他攻去,曹丕听到背后有风声,凛冽回身剑便直直刺过去,等看清了来人是自己的妹妹时硬生生阻断了剑势挽了一个剑花。曹节见哥哥容让自己,咯咯一笑,举花枝向他面门刺去。曹丕宠溺地笑着,不慌不忙向后退了两步,与她拆了几招。曹节却不依不饶,攻势也越发凌厉,曹丕也不得不拿出几分认真,他加快了剑招迫得曹节改攻为守。正当曹节狼狈地节节败退时,曹丕却突然住了手含笑望她道:“你输啦。”
曹节不服道:“谁说我输了?”
曹丕将剑往前一送,只见剑身上整整齐齐排着十一朵花,曹节一看自己的花枝已经秃了。她拍手笑道:“哥哥,你好厉害啊!”
曹丕微微低头,自得一笑。
曹节又道:“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哥哥你不去迎接吗?”
曹丕听父亲要回来,大喜,抓着曹节的手臂拉着她走道:“快,一起去。”
曹节却磨磨蹭蹭不肯走,曹丕问她:“怎么了?”
曹节嬉皮笑脸道:“那天我练剑又被母亲看到了,母亲教的织绢也没学会……”
曹丕又好气又好笑,气道:“到时候我就说是二哥非要拉着你练剑的,行不行?还不快走!”
曹丕笑嘻嘻道:“谢谢二哥!”
曹丕笑着白了她一眼。

二.一字无题处,落叶都愁。

书房内灯影幽幽暗暗,曹丕急切驳道:“父王,此事不可。节儿生性烂漫,不堪入宫担此大任!”
魏王于幽暗的灯影里抬眼瞥了他一眼,道:“她已经长大了,需要担负起身为曹家女儿的责任。况且还有宪儿帮衬她,宪儿心思缜密,你不必担心。”
曹丕还欲劝,曹操却冷冰冰道:“你忘了清河之事了吗?我累了,你退下吧。”
曹丕从书房中转出来,满天星子照中庭,夜风阵阵,这样的好景致却不能使他轻松起来,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向门外走去,却在庭院门口看见了一双桃叶掩映下亮晶晶的眼睛。他惊觉起来,浑身绷紧喝问道:“谁!”
桃叶一阵窸窸窣窣,转出来一个人,却是曹节,曹节微微低头唤道:“二哥。”
看着她那双盈满泪光却又强自忍耐的眼睛,曹丕宛如心湖中投入了一大块冰凌,冷到酸痛——他的妹妹应当是永远明媚不知愁的。
曹丕怔怔道:“节儿……”
曹节却带着泪光给了他一个微笑,道:“没事,二哥,节儿知道。”
天真烂漫如曹节,也开始被剥夺天真,以前她是对刘平有过少女心思的,不过也只是止步于对他容颜的欣赏,从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嫁给他,尤其是在伏后被父亲害死之后。
前路微茫,她已经可以预见。
曹丕望着她,慢慢握紧了拳,这个青年人眼中放出了狼一样的神采,他对他的妹妹道:“你放心,哥哥不会让别人惹你伤心的!”
曹节安慰他道:“陛下乃是君子,又怎会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况且还有父亲和曹家在,我吃不了亏的。”
等曹节走之后,曹丕垂下眼睛,眼中幽光浮动,暗下决心:权柄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够不被人所制。他望着曹节离开的方向,低声道:“节儿,我说的别人,包括父亲。”

三.载取白云归去,问谁留楚佩,弄影中洲?

曹节入宫那一天,曹丕舞了一夜的剑,剑光龙蛇飞动,庭中落叶纷纷,他隐约听到有脚步声,提剑向身后刺去,却空无一人。他慢慢垂手放下了剑,突然意识到,曹节以后永远不会再同自己舞剑了,甚至撒娇也许都是奢望。以往的兄妹友爱,皆成镜花水月,宛然绰约地存在,却永远留不住、触不到。
曹节理所当然地当上皇后,曹丕立于群臣之中,阴暗地看着曹节一步步走上丹墀,他一步步数她的脚步,最后却成了闭上眼,一声声数自己的心跳。
册后大典结束之后,曹丕留住了司马懿,他拱手诚恳道:“我想请仲达帮我,得到这世子之位。”

四.折芦花赠远,零落一身秋。

曹丕扶着栏杆,身体前倾看高台之下蝼蚁般的宫人,有衣裙曳地的声音传来,他扭头望去,只见曹节穿着繁复的衣裙带着沉重的珠翠端凝地向他走来,她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少女时无忧的神态,姿态端庄,仿佛一尊神像。曹丕握住了护栏,捏到手指发白。
曹节一笑才带了两分活气,道:“恭喜二哥,得偿所愿得到世子之位。”
曹丕笑着想揉一揉她的头,曹节却后退一步避了开,曹丕的笑一滞,伸出的手慢慢合拢最终慢慢放下,笑问道:“在宫里过得还好吗?”
曹节慢慢向前,和他并肩向高台下看去,沉吟道:“还好。”
曹丕叹息道:“和哥哥生分了。”
曹节几乎要流泪了,她咬了咬牙,问道:“哥哥对这汉室江山,怎么看?”
曹丕站直身子,眼中有压迫之光,问道:“你知道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是谁吗?”
曹节昂着头,逼视他道:“是皇后。”
曹丕蹙眉道:“错!是公主!皇后不过是依附于皇帝才被人们认为尊贵,没有皇帝的荣宠,就算是皇后也会被卑贱的宫人看不起!只有公主,是生来尊贵,百无禁忌的。”
曹节扭过头,去看远处宫殿翘起的飞檐,缓缓道:“天子几经离乱,几被架空,先皇后被赐死而不敢言,连天子都如此,公主又能有多尊贵?皇后依附于丈夫,公主依附于父兄,哪个又比哪个稳妥呢?”
曹丕紧紧握住她的手臂激动道:“那是汉室无能,你若是公主,哥哥定不会让你流离受苦!”
曹节被他的僭越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挣开他的钳制,惊讶地看着他。曹丕慢慢冷静下来,他合拢手掌,掌心只有曹节身上华服那冰冷光滑的触感,他又惊讶又心疼:重重锦衣之下,他妹妹的手臂只剩下一把嶙峋的瘦骨。
曹节看着青年刚毅的面颊,忽然笑了一下,她低声道:“小时候我总是很胆小,怕黑、怕痛、怕父王训斥,可是那时候黑有二哥牵着,痛有二哥安慰,父王训斥有二哥顶着。我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我怕的当中,会多一个二哥。”
曹丕惊讶的地说不出话,他沉默地看着曹节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远,走下楼梯的脚步一声又一声。

五.向寻常、野桥流水,待招来,不是旧沙鸥。

刘协已经写好了禅位诏书,印玺却被曹节扣着不肯交出,有司官员不敢用强,只得曹丕自己去请。
曹节摩挲着印玺看着曹丕一步一步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眼前的人锦衣华服,面容刚毅,眼神阴鸷,哪还有当初庭中舞剑的少年样子?曹节哭泣着嘶喊:“你就不怕后世史书责骂咱们曹家是逆臣吗!”
曹丕既愤怒又心痛,为什么她不懂他?她果真爱上刘协了吗,宁愿背弃家族与父兄?
他振袖吼道:“现在轮到我来写史书了!”是的,天下轮到他来主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逼迫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情,也再没有人能够逼迫她了。
曹节将印玺向他掷去,曹丕连忙伏地查看印玺有没有缺损。曹节看着匍匐在权利脚下的曹丕,心中升起无限的悲凉,她的二哥,永远不会回来了。她慢慢闭上眼,缓缓道:“你还记得之前的承诺吗?我出嫁之前,你曾经对我说过,不会让别人惹我伤心,可最惹我伤心的,却总是你。”
她睁开了眼睛,又端起了皇后的威严,衣裙摇曳地向门外走去,在经过他时泣道:“曹子桓,天不祚尔。”
曹丕伏在地上的身躯一震,他意识到,她这一次离开是镜中花谢,水中月碎,而他就算贵为九五之尊也依旧留不住、触不到。
曹丕慢慢垂下了头,她的脚步通过地板传过来,宛如走在他的心鼓之上,一声一声,一声一生。

山阳公夫人马上要随着夫君去封地了,陛下亲自在长亭给他们送别,就算他的妹妹诅咒他,他却也没起过怪罪的心思,仍涎着脸来讨好,就如同他小时候惹她生气一样。嘴上说得再狠再恨,到底是……这么些年一同长大的亲兄妹。他屏退了左右,负手问身侧的曹节:“曹宪的府邸已经建好了,你确定要和他一起走?不如回曹家,哥哥一定给你修一所很好的大宅子,里面种满梅花,好不好?”
地面光秃秃的,杨柳却已经爆出嫩绿,春风吹面过,搔得人痒痒的。曹节看着远处的杨柳,道:“我是山阳公夫人,若连我也回了曹家,天下人该怎么看咱们曹家?”
曹丕笑了起来,突然凑近在她耳边道:“咱们悄悄的。”
曹节吓了一跳,离他更远一点,曹丕心中无奈,仍笑着跳出栏杆,折了两枝杨柳笑着递给她道:“再陪哥哥舞一次剑吧。”
曹节看着他,行了一礼道:“陛下,臣妇已经不再是那个傻兮兮的小姑娘了。”
她接过柳枝道:“多谢陛下折柳为臣伉俪送别,臣妇的夫君还在等着,臣妇先行告退了。”
曹丕立在原地看她独行的背影,忽而觉得春风中似夹着冰雪,他笼了笼衣襟,忽然意识到:无论他和曹节在幼时如何亲密无间,随着年龄的长大,他们都面临着无可避免的远行,无论她嫁的是谁。只是,如果她嫁的是他的盟友姻亲,会不会这一声“二哥”就永远不会消失在她口中呢?
曹丕察觉自己生命无法逆转的流逝时他方才即位七年,他想起了曹节的诅咒:“曹子桓,天不祚尔。”如今果然应验,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为自己这个哥哥伤心?
他将一切都安排好后,静静躺在龙塌上等待与死神的交锋,身边心腹的宫人问他:“陛下,是否要召见山阳公夫人?”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山阳公夫人是谁,等想起这是谁之后,他的鼻间就弥漫起了甜甜的梅花香气,眼前是慢慢飞雪,中庭有一个少女拿着梅枝舞剑,他刚刚微笑起来,画面便随即转换,她华服盛装,一步步走过他身边,轻飘飘扔下一句话:“曹子桓,天不祚尔。”
于是他摇了摇头,虚弱道:“不必了,节儿……”他忽然看见粉衣的少女冲他伸出手来,这一幕他已经暌违了十数年了,他当机立断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于是剩下的话永远尘封于口中——节儿她怕是不愿见我 

六.空怀感,有斜阳处,却怕登楼。

陛下逝世的消息传过来时,曹节先是不信,她蹙着眉像个小孩子一样喃喃道:“怎么可能呢?他自幼时就习武,身体一向不错,怎么可能呢?他十岁时就能从张绣的乱军中突围出来,是有大气运的人,他才不到四十岁,怎么会?”她想起了她对他说过的话,天不祚尔。可是她从未对人说起过,那句话不是她的诅咒,而是她的惶恐,她怕的是什么?怕的是:曹子桓,天不祚尔。一语成谶。
她似是刨根问底,又似喃喃自语,却无一丝悲伤的表情,使者以为多年积怨已经磨灭了他们的兄妹感情,山阳公夫人不会为陛下伤心了。正在叹息时,曹节却忽然抓紧了胸口的衣襟极端痛苦地俯下了身,喷出一口血。使者惊得去扶她才看清她脸上已是血泪泗横,她摆摆手挥退过来扶她的侍女,盯着使者问道:“他可曾留下什么话?”
使者望着她的眼睛愣了一下,她已经年过三十,几经风霜,可这双眼睛却明明湛湛一如少女。
他赶忙低头道:“陛下对夫人说:努力加餐饭。”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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